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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更新时间:2025-05-10 15:02:58

辰宇被废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遍了辰家大宅的每一个角落。起初是窃窃私语,随后是难以置信的惊呼,最终汇聚成一股汹涌的暗流,冲击着每一个辰家族人的神经。

祠堂重地,平日里肃穆庄严,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数十位有资格列席的族老、执事分坐两侧,神色各异,但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投向祠堂中央。

“辰风!”

一声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咆哮猛地炸开,打破了死寂。说话者正是辰宇的父亲,家族二长老辰威。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衣袍无风自动,显然是怒到了极点。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指站在堂下,身形略显单薄的辰风。

“我要你的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狂暴的气息如同实质,朝着辰风碾压过去,带着毫不掩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不少修为稍低的执事甚至感到呼吸一窒。

辰风站在那股气息的中心,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但他整个人却像是磐石,身形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只是平静地,甚至有些漠然地看着状若疯虎的二长老。

“二长老,稍安勿躁。”

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响起。大长老辰玄不知何时站了出来,挡在了辰风身前。他并未有何惊天动地的动作,但一股无形的气场自然散开,轻描淡写地便将辰威那狂暴的威压消弭于无形。

“此事尚未有定论,威弟不可如此冲动。”

辰威哪里听得进去,脖子上青筋暴起,嘶吼道。

“定论?还有什么定论!我儿辰宇,我辰威的亲儿子,丹田被毁!彻底成了废人!就是这个孽障,这个废物干的!除了他还有谁!”他指着辰风,手指几乎要戳到辰风的脸上。

“辰宇技不如人,欲下死手在先,辰风不过是反击自保。若论对错,也是辰宇错在先。”大长老的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公允,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辰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辰风,又转向大长老:“好!好一个反击自保!他可以打败辰宇,可以羞辱辰宇,但他凭什么废掉辰宇的丹田!同为辰家族人,下此毒手,废人修为,断人前程,这是族规不容的大罪!”

“够了。”

一直端坐上首,闭目养神的家主辰远山终于睁开了眼睛,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祠堂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家族紧急会议,现在开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辰风身上,“审判辰风。”

祠堂内,烛火轻轻摇曳,光影跳动,映照着一张张复杂难明的脸。有人愤怒,有人担忧,有人事不关己,甚至有人眼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名为审判,实则更像是一场早已预设好结果的围攻。

二长老一脉的几个族人立刻跳了出来,率先发难。

“辰风!你目无尊长,残害同族,罪大恶极!”

“辰宇师兄何等天资,未来是我辰家栋梁,你竟下此毒手,毁我家族未来!”

“此等心狠手辣之辈,留在家中,必是祸患!请家主严惩!”

一句句指控如同刀子,劈头盖脸地砸向辰风。

一位胡须花白的长老站起身,厉声质问:“辰风,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辰风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激动,或冷漠,或伪善的面孔。他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祠堂正中央,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何罪之有?”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平淡,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

“你废掉辰宇丹田,让他从天才沦为废人,这还不是罪?”二长老辰威再次咆哮起来,唾沫横飞。

辰风嘴角似乎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嘲讽,又像是不屑。“二长老这话问得奇怪。难道只许辰宇废我,不许我废他?”

“你胡说!辰宇何时要废你!”

“是吗?”辰风语气依旧平淡,“是辰宇先在昨日的比试中,对我暗下杀手,企图用【蚀骨散】废掉我的经脉,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彻底断绝我的武道之路。若非我侥幸察觉,此刻躺在那里变成废人的,恐怕就是我了。”

“血口喷人!我儿光明磊落,岂会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辰威一口咬定,拒不承认。

“哦?”辰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瓶塞打开,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气味飘散出来。瓶中装着些许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我从昨日比试所穿的衣物上,小心收集到的残留粉末。想必在座各位有精通药理的长老,应该认得,这正是【蚀骨散】独有的颜色和气味。此毒霸道无比,纵然量少,沾染之后,痕迹也极难彻底清除。”

他将玉瓶递向旁边一位负责家族刑罚,向来铁面无私的三长老。“请三长老查验。”

三长老接过玉瓶,凑到鼻尖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了粉末的色泽,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确是蚀骨散。”

祠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不少人看向辰威的眼神变了。

辰风并未停下,他的目光转向祠堂角落里一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的仆役。

“王三。”辰风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那个仆役心头。“你来说说,前日深夜,辰宇少爷是不是让你去东城坊市的‘奇珍阁’,购买了一份【蚀骨散】?他当时是怎么吩咐你的,又是怎么威胁你的,一五一十,说清楚。”

那个叫王三的仆役被点到名字,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在辰风平静得近乎冷酷的注视下,他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煎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我……我说……我说实话……”王三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止,“是……是辰宇少爷……前天晚上,他偷偷叫我过去,给了我一袋灵石,让我去东城奇珍阁买蚀骨散……他说……他说一定要买到,还威胁我,如果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就打断我的腿,把我扔去喂狗……呜呜……长老饶命,家主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

物证,人证。

铁证如山。

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看向二长老辰威的目光充满了异样。刚才还义正词严指控辰风的几个人,此刻也闭上了嘴,脸色尴尬。

辰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王三,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辰风不仅没死,没被废,反而还抓住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二长老辰威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是刚嚼了一口沙子又咽了下去。他万万没料到,辰风不仅没栽,反手还准备得如此周全,简直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就算……就算辰宇有错在先,你也不能下此毒手!”辰威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声音嘶哑地强辩,“丹田乃武者根本,你将其废掉,断了他一生的希望,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如此歹毒心肠,怎配为我辰家族人!”

“对!废人丹田,天理难容!”

“此风不可长!必须严惩,以正族规!”

二长老一脉的几个族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着鼓噪起来,声浪又一次抬高。他们刻意忽略辰宇下毒的龌龊事,只死死揪着辰风废人的结果不放。

大长老眉头又蹙紧了几分,目光落在辰风身上。废掉同族子弟的丹田,无论起因如何,在任何家族都是极严重的罪责。即便辰风有理,这个罪名也足够他喝一壶的,甚至可能彻底葬送前程。

“辰风,你可承认废掉了辰宇丹田?”家主辰远山再次发问,语气平稳,让人听不出他的倾向。

辰风坦然点头。“我认。”

“好!既然认罪,按族规,当废除修为,逐出家族!”二长老像是打了胜仗的公鸡,立刻跳出来,声音尖利地催促。

“慢着。”辰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二长老的叫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他身上,祠堂里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他迎着那些或审视、或疑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一字一句开口。

“我愿意接受家族的惩罚。”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愣住了。包括大长老在内,都以为辰风会激烈辩驳,至少也要讨价还价,请求轻判。二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压抑不住的冷笑,眼神里满是“算你识相”的得意。

“但是。”辰风话锋陡然一转,让二长老的笑容僵在脸上。“在接受惩罚之前,我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

“什么机会?”家主辰远山追问。

“一个证明我并非身负‘血脉诅咒’,而是体内力量被人为封印的机会。”辰风的声音斩钉截铁,在祠堂中激起层层回响。

血脉诅咒!这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辰风身上十几年,让他受尽冷眼与屈辱。这也是二长老一脉能够肆无忌惮打压他的最根本、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说什么?封印?”二长老辰威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嗤笑出声,“简直一派胡言!你天生废脉,经脉堵塞,这是全族上下都知道的事实!怎么?现在为了脱罪,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他转向家主,“家主,此子巧言令色,妄图混淆视听,绝不可信!”

“是不是事实,测一测便知。”辰风对辰威的嘲讽置若罔闻,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力量。“我请求接受家族最高规格的【溯源祭坛】检测,验明我的血脉与体质。”

【溯源祭坛】!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出口,连上首一直不动声色的家主辰远山和大长老都齐齐变了脸色。旁系族人更是交头接耳,惊疑不定。那是辰家压箱底的检测手段,非重大事务绝不动用,不仅消耗巨大,更关键的是,它能追溯血脉本源,洞悉体质根骨的真实情况。

“如果检测结果证明,我确实如大家所言,是所谓的‘血脉诅咒’,是天生废脉,那我辰风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包括废除修为,逐出家族,绝无半句怨言。”辰风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二长老一脉众人。

“但如果……检测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体内并非诅咒,而是某种人为的封印,那么,今日诸位对我的所有指控,包括废掉辰宇丹田之事,是否也该重新掂量掂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缓慢而清晰地回荡。

“辰宇对我下毒手在先,欲用【蚀骨散】废我经脉,断我武道之路,我奋起自卫反击,何错之有?若我真是被奸人所害、被封印的天才,那辰宇的行为,又算什么?”

“是单纯的嫉贤妒能,还是……背后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最后几个字,他特意加重了音量,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二长老辰威。

辰威的心脏猛地一抽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溯源祭坛】?这小子哪来的底气?万一……万一他说的不是胡话,他真的不是废脉,而是被封印了?那一旦检测出来,不仅辰宇下毒的事情会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他们这一脉这些年来明里暗里对辰风的打压、排挤、甚至可能存在的更深层阴谋,都将彻底暴露在全族人面前!那后果……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胡闹!”辰威身边一个心腹长老忍不住跳出来,“启动【溯源祭坛】耗费何等巨大?岂能因你一面之词就轻易动用?再说,检测血脉乃是大事,岂可儿戏!”

“哦?”辰风挑眉,“三长老刚才查验【蚀骨散】时,可没说儿戏。如今关乎我辰风清白与未来,关乎辰家是否错待了一个族人十几年,怎么就成了儿戏?还是说,二长老一脉是怕了?怕检测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一时间,原本还算目标一致声讨辰风的祠堂,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支持辰风的大长老一脉若有所思。而二长老派系的人,则个个脸色变幻,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答应?万一辰风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就彻底完了。不答应?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们心里有鬼,等于间接承认了辰风的猜测?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在家主辰远山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辰风站在堂中,脊梁挺得笔直,平静地等待着那决定他命运,也可能掀翻辰家现有格局的宣判。他清楚,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将所有矛盾的焦点,从“废掉辰宇”这个相对次要的问题,强行转移到更根本、更敏感的“血脉诅咒”上来。用一个巨大的赌注,撬动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祠堂里的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只有两侧高台上燃烧的烛火,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响。

辰远山看着下方那个身形尚显单薄,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少年,久久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中情绪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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