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女成为了禅院直哉的贴身侍女,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贴身侍女的身份没什么特别的,然而,关键在于绫女原本是被禅院直哉深深厌恶的。
要知道,从未有人被他厌恶之后还能活下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是,绫女做到了。
她不仅活了下来,还成为了禅院直哉的贴身侍女。
有人对此感到眼热,有人对绫女嫉妒得发狂,有的人漠不关心,有人由衷为她感到开心,还有的人慌了神。
「躯俱留」训练场地。
一个身穿黑色训练服的青年男子与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相互对立,两人正在进行比试。
青年男子犹如离弦之箭,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挥拳,拳头呼啸着砸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反应迅快如闪电,敏捷地侧头避过,随后一掌接住男人的拳头,猛地一扯,青年男子不备,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趁着这个机会,中年男人一个简单的回旋,单腿横扫,便将他摔倒在地。
青年男子不服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一脚踹翻胸膛,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一招,中年男人便将青年男子制服。
看着跪坐在对面的一群人,其中不乏脸庞稚嫩的少年,中年男子面色不改,显然刚刚的比试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沉声道:“你们要记住!我们只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无法施展术式,对咒灵起不到任何伤害。”
“但是,你们加入了「躯俱留」,我们的上级乃是由咒术师大人们组织而成的「炳」!听从他们的差遣,是我们最基本的……”
笮跪坐在下面,心不在焉地听着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话,对他来说,此刻有更严重的事牵扯着他的心神。
他看了眼身侧面无表情的平修,忍按耐不住凑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喂,平修,你知道了吧?”
“那个女人现在成为了直哉少爷的贴身侍女,你说,她会不会在直哉少爷面前说我们的坏话?”
平修瞥了眼略显忧虑的笮,不禁暗中嗤笑。
当时欺负绫女的时候,就他跳的最欢,虽说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可是笮不也同意了吗?而且她身上的伤痕可不是自己打的。
不过,他也没想到,绫女竟然成为了禅院直哉的贴身侍女。
这一份特殊就足够让平修警觉。
平修也拿不准禅院直哉会不会因为绫女而惩罚他们,这一切都取决于绫女在禅院直哉心中的份量。
最重要的是,笮当时打那个女人的时候可没有留手,她身上肯定还留着被打的淤青。
“瞧你那样子,就不能镇定点吗?”
平修面无表情,冷冷呵斥一声,冷静的模样让一旁的笮稍稍安下心来。
“距离那女人成为直哉少爷的侍女也有几天了,你有听到有哪个佣人被惩罚的消息了吗?”
“你又如何确定直哉少爷会为了她惩罚我们?”
“说不准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重要呢!”
平修的话不无道理,笮听完之后,眼神不禁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而且直哉少爷一开始不就打算好好折磨那个女人嘛,我们这么做也只是按照直哉少爷的意思行事罢了。”
“说起来,欺负她的人也不止咱们两个,她真要告状的话,那可有告不完的状,直哉少爷难不成还会为了她惩罚我们所有人?”
越说,笮越感到放心,语气也不由得轻快起来,纠结两天的烦恼瞬间变得不那么重要。
但平修却不像他这般放心,他可没忘记当时绫女威胁他的话。
绫女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女人特别记恨我们呢?”
“你可别忘了,你打她的时候,她可是痛倒在地上差点起不来。”他提醒道。
平修的话让笮心中一惊。
是啊,如果那个女人向直哉少爷诉苦,只针对他们二人进行告状呢?
冷汗瞬间从笮的背后冒出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该不会吧......你看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不还是好好的嘛。”
平修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笮的话,但在心中却在咒骂着笮是个胆小无能的蠢货。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许我们需要做一些事......”
平修附在笮的耳畔,低声说出自己的打算。
听完后,笮却有些犹豫,神色变化不停,嗫嚅半天才道:“平修,这样不好吧,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要是被发现的话……”
平修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下来,沉沉地盯着笮。
笮被他阴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平修说的方法确实很有用,但风险太大,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真的会丢掉小命的。
笮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平修,我们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打算吧,说不准那女人根本不敢在直哉少爷面前提起这件事呢。”
“你看,其他人不也平安无事吗?她肯定不敢向直哉少爷告状的。”
平修闭了闭眼,面色再次恢复平静。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先等待一段时间吧。”
面对心生怯意的笮,平修早就不耐烦至极,心中对他越发看不上眼。
他在心中暗骂:“没脑子的蠢货!当初欺负那女人的时候没见这副胆小的模样,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不过没有笮的支持,平修也不会选择一个人行动。
他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
和笮同样想法的佣人不少,他们都是欺负过绫女的人。但小井静音却是个例外。
虽然一开始她也是慌张的,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从小就服侍着禅院直哉,对他的脾性自然略知一二。
“哼,直哉少爷现在不过是对那个贱人有一丝兴趣罢了,等直哉少爷玩腻了之后,她很快就会被抛弃,到时候,我看她要怎么活。”
小井静音对面站着个和她身穿同样服饰的女佣,是面色担忧的浅草纱织。
浅草纱织之所以找到小井静音不仅是因为两人都是禅院直哉的贴身侍女,更是因为,她们两个人都讨厌绫女,并且都和绫女有过节。
“就这么个贱人也能让你害怕?”
小井静音头微微仰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浅草纱织,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鄙夷与不屑。
“那个贱人能做到的事,我自然也能做到。”
她语气笃定,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
浅草纱织微微垂首,语气略带讨好:“确实是我慌了神,听完静音你的话,一时间感到安心不少。”
“静音你肯定能行的,毕竟你长的这么好看,而且还陪伴了直哉少爷那么久.....”